探索提高中国核桃国际竞争力的体制性突破途径

2007年10月，全国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成立，其前身是已有近三十年历史的全国核桃科研协作组，从科研协作到产业发展协作，不仅是组织面貌的变化，更应当是思想观念的跃升，如何实现这种变化和跃升，如何让这种变化和跃升成为中国核桃国际竞争力的现实提高，将是全国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面临的新的课题。

笔者作为一名律师，因代理了一名中学生的三项发明《裸仁核桃及加工方法》、《一种加工裸仁核桃的方法》、《易开坚果及加工方法》⑴的专利申请事宜，而对核桃产业有所关注，从研读全国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提供的会议资料而对我国核桃产业的现状和发展有所了解，同时也有了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和想法，结合我国目前三农政策的变化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建设，从法制理念角度整理出来供业内人士参考，愿为我国核桃产业的发展贡献一些他山石式的思考和启迪，希望能为我国经济林的发展和农民增收略尽绵薄之力。

一、            问题的提出

从协作组会议资料来看，我国核桃科研发展和进步的成绩是喜人的，但这种发展和进步尚没有变成市场优势，尤其是变成国际市场的竞争优势。这与我国建国以来缺乏贯穿始终的产业政策不无关系，但是这些科研上的发展和进步必将在改革开放依法治国的新形势下显现出来，变成为我国核桃产业发展的优势，变成为我国夺回国际市场优势地位的重要因素，尽管需要做更多的工作，尽管需要更多方面的参与和协作，这也许就是新成立的全国核桃产业协作组所面临的新的挑战。

因此，将我国核桃产业的发展放在继续改革开放的大形势下，放在依法治国的国策背景下，与当前全国全面展开林业产权制度的改革相适应，与我国所面临的“当前，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深入发展，农业和农村正经历着深刻变化”⑵的客观形势相适应，在继续重视核桃产业科技创新的同时，注重核桃产业制度创新和体制创新，将是全国核桃产业面临的新的历史使命。

只有对核桃产业制度创新和体制创新的重视与重视核桃产业的科技创新达到同等重要的地位，才能让核桃产业的科研优势变成为产业优势和市场优势，才能实现我国为核桃科研贡献了毕生精力的老一代核桃专家的夙愿：“重塑中国品牌形象，夺回在国际市场中的优势地位。”⑶这是核桃专家郗荣庭教授在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成立大会上提出的目标，表达了广大核桃科研人员的心声，更代表了广大核桃种植农民的根本利益。

围绕这个目标开展科技创新、体制创新、制度创新应当作为全国核桃产业协作组开展工作的纲领，将全国核桃产业协作组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产业发展这个比科研协作更高的层面上来。

二、            重要的时间之窗

如果说即将举行的北京奥运会是提高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一次盛会的话，那么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将是展现中华民族勤劳智慧和重塑中国制造形象和品牌的世界性盛会，中国核桃产业绝不应当放过这次在家门口与国际市场接轨的历史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盛会对中国核桃产业夺回国际市场的优势地位是一次绝佳的机会，现在离开幕时间已不足两年，产业界应当及早准备，要做充分的准备就应当争分夺秒加紧准备，力争在这次盛会中全方位全面地向世界人民展示中国核桃产业的光辉历史和科技进步，展示改革开放以来产业发展所取得的长足进步和无可比拟的优势以“重塑中国品牌形象”。

时不我待，离上海世博会开幕仅有两个核桃产季，应动员各地在今年核桃采收前就对2010上海世博会的准备工作进行布局，做好充分有效的准备工作，力争能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上一举拿下2010年产季国际市场贸易的多数定单，一举夺回中国核桃产业的国际优势地位，并非不可能，只怕不作为。

2010年在上海举行的世界博览会是检验我国各行业经济指标的一次盛会，也是考验新成立的全国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组织协调能力的历史时刻，更是对其前身全国核桃科研协作组几十年工作的总结和成果检验，对于中国核桃产业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时间之窗。

三、            重新审视中国核桃的优势

中国核桃资源极为丰富，种植范围广泛，总产量位居世界主产国之首。50~60年代在国际核桃市场销售中占有50~60%份额，成绩辉煌。中国是核桃的故乡之一，栽培历史有文字记载约2000年以上，1921年曾出口6710t。中国和美国同是核桃生产大国，也是国际销售市场中多年的竞争对手，80年代以后，美国核桃后来居上，成为销售和效益大国。⑶

从中国和美国的核桃生产和发展来看，中国核桃栽培历史有文字记载的就有2000多年[4]，而美国则是19世纪80年代由西班牙传教士引入[5]；中国核桃的种质资源从1992年资料的不完全统计已达380多种[4]，而美国核桃的栽培品种仅为37种，其中四个主栽品种的产量占总量的80%；在从业人数上说，美国核桃业由5300多户种植主和50多个深加工厂构成[5]，而中国直接间接从事核桃产业的人数企业户数则难以计算。

从上世纪的历史环境看，中国核桃产业几乎没有好的发展社会环境，以上述1921年出口达6710t算起，连年内战、军阀割据、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解放初期后虽有不足十年的发展期，国际贸易的封锁尚未解除，很快就面临大炼钢铁、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政治动荡；改革开放后的三十年虽然生产和科研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市场机制并未健全；这些都是目前我国产量第一，但国际市场占有率低的重要历史原因。

美国虽不是核桃的原产地，但两次世界大战为美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工业化大生产的时代特征在美国核桃业的反映与中国相比非常明显，尤其在战后，美国所倡导的关贸总协定即现在的世界贸易组织使美国在国际市场的规则制定方面占尽优势，健全的市场机制及高速的科技发展，为美国的农业发展提供了极大的支持，因此美国的核桃产业独步国际舞台就不是偶然的，而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从1921年到五六十年代，中国核桃在国内外社会环境极为不利情况下还能保持国际市场的优势地位，足见中国核桃顽强的生命力来自于深厚浓重的历史文化积淀，这种优势是难以替代的。

从地域分布上来看，美国核桃的主产区只有五十个州中的一个州，而中国的大多数省市自治区都有核桃栽培的历史，这种地利优势也是不可比拟的。

从科学发展对社会形态影响的历史发展观来看，工业化大生产的高潮已近尾声，以互联网信息化为代表的第三次浪潮正在汹涌澎湃的袭来，工业化时代的标准化、专业化、同步化、集中化、好大狂、集权化正在面临新时代的挑战。这些都注定了中国核桃产业面临新的历史机遇，只要认真审时度势，应天时、顺地利、合人力、调机制，夺回本应属于中国核桃产业的国际市场主导地位，也是指日可待的。

从宏观方面看，在目前的信息化时代，中国核桃产业没有必要效仿美国重走工业化时代的老路，但产业界的效仿美国思想倾向不同程度地影响到中国核桃产业的发展思路，在许多文章中挥之不去，这种思想倾向在今后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将会成为影响中国核桃产业发展的思维障碍，必须注意克服反映工业化时代特征的集中化、好大狂、集权化落后思维对中国核桃产业发展的歧途化引导。

中国核桃产业的发展必须面对国内社会现实，探索中国核桃产业发展实现突破的符合中国国情的市场化途径，才能在信息化时代确立中国核桃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长久优势及主导地位。

从微观上来看，中国核桃产业的某些在工业化时代看来的劣势，在信息化时代可能是优势，以品种为例，中国核桃的种质资源的极为丰富多样，能给消费者带来更多的选择，原生天然的产品更符合有机食品的要求，就像当年的洋鸡蛋因个大、品相、产量而逞强一时，柴鸡蛋却后来居上成为人们追求的时尚一样；对中国核桃也需要进行重新认识。

中国核桃目前的市场劣势主要因为品质，不是中国核桃出产的品质差，而是生产流通环节的人为劣化，这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应引起足够重视。

四、            人为劣化的现象及原因

中国核桃种质资源极为丰富本是优势，但在采收流通环节的人为劣化可以被认为是中国核桃失去国际市场优势地位的最直接的因素之一，这种人为劣化最主要的表现就是采收环节的混同和流通环节的掺杂，而这个因素恰恰是人们司空见惯、熟视无睹、难以引起注意的重要因素，而这种现象却也是难以克服的普遍现象。

这种现象笔者虽早有察觉，但清醒认识到却是撰写前述的专利申请文件之后的事情，体会之深、一言难尽。

笔者出生于核桃产区，小时因亲邻馈赠干鲜核桃时常得到品尝；也帮过家人一起参与外贸的核桃加工；上山下乡时生产队所分劳动成果也有核桃；成年后与人交往也常拿核桃作为交换；回乡或出差碰到核桃也常采购一些回家与儿女们同享；印象最深的就是下乡时，老乡将庭院所产半袋核桃馈赠与我，其质量品相与生产队所分大相径庭，均匀程度相去甚远，至今不能忘怀；将这些印象串联起来与资料所介绍的美国80%以上产量的只有四个主栽品种相比较，可以说是一种恍然大悟,始有本节开始所总结出的人为劣化。

这种人为劣化始于何时呢？难以确切考证，我想与我国解放后的六十年代初期农产品的统购统销不无关系，习惯成自然，现在这种人为劣化现象仍在继续。

回想起上山下乡时生产队采收核桃的情形，仍历历在目，秋收大忙一过，核桃已经成熟，生产队组织采收，分成几个采收小组，分赴村前山后核桃树下，有人上树击打，有人树下拣拾，统统归集堆于麦场之上，开始按人口分给各户，由于各树核桃的品质不一，混同起来再随机平均分配才显得公平，各户将核桃拿回家去青皮晾晒，或自己食用或到供销社代销店换钱，等到供销社将收购上来的社员们晾干的核桃装成大麻袋运到县外贸局仓库时，神仙也难以分清哪个核桃是哪个村或哪个树上出产的了，夹的、绵的、大的、小的、皮厚、皮薄的都混同在一起，外贸进行加工时将镇上妇女儿童集中到大院里砸核桃，一片喧嚣甚为热闹，虽过三十多年，其景回想起来仍仿佛昨日。

接触到前述专利申请撰写工作，不能不考虑专利技术所涉加工的对象核桃，如果还是混同掺杂的核桃，甚加工效果将难以控制，不得不考虑核桃的分类问题，研究的结果就是采收时不混同，即按株采收就可使分拣工作成为不必要，复杂了多少次，答案竞如此简单。

回想下乡时老乡所赠半袋核桃竞成为今日的启迪。因为老乡的半袋核桃产自自家院内的唯一的核桃树上，这棵树不属于生产队集体财产，自采自收，也就无从混同。

改革开放后实行联产承包制，核桃树大多随土地承包到了户，市场也放开了，供销社的统购统销也早已荡然无存，但核桃从采收到流通环节的混同现象有增无减，尤其流通领域里在好核桃里掺次核桃的掺杂现象成了因利益诱导的故意行为，甚至有往核桃果里填塞铅丝等令人发指的不道德行为，核桃品质的人为劣化现象使中国核桃的市场形象没有因为产量的不断增加而提高。

从时间上来看，中国核桃产业从国际市场上优势地位的失去时间，也与中国核桃人劣化现象开始的时间差不多。因此，提高中国核桃品质应当从采收流通环节消除人为劣化现象开始。

采收流通环节消除人为劣化现象看似简单，实施却有不少困难，与健全市场机制方方面面的长期任务紧密相关。

五、            按株采收与食品履历系统

核桃以树为单位采取，在其后的加工环节，流通环节仍保持以树为单位避免混同和掺杂，是一项改变人为劣化陋习的系统工程，不仅能保持核桃品相的一致性，对加工工艺的简化、加工质量的提高也有着重要意义，更重要的是与国际市场新兴的食品履历制度[6]相吻合，是信息化时代的要求，尤其在强调食品安全的现代国际市场体系下，是非做不可的建设项目，也是提高我国核桃产业国际竞争力的不可缺少的手段之一。

与我国核桃种植资源极为丰富的优势相适应，有了按株采收的食品履历制度，将使这种优势成为国际市场竞争中难以替代的优势，也使中国核桃产品因为这种优势而使产品种类形态更加丰富，会给消费者在保障安全取得信任的前提下以更多的选择余地。

按株采收可以提高核桃产品一致性的理论依据是“经半同胞子代鉴定证明，同一母本自然授粉的实生后代，其壳厚与取仁难易基本能保持母本特性，坚果大小及果重则不稳定”[4]

无论实生核桃树还是嫁接核桃树，同一树上当年所结果实外观品相、果实大小和果重相差肉眼难以区分，不仅保障了成品的一致性，而且对加工工艺的调整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核桃树结果期长达百年，为每一株树建立数据档案是一劳永逸、事半功倍的工作，所采集数据不仅为管理服务，同样可以用于加工流通环节，甚至可使最终消费者在吃核桃仁时能够通过现代信息渠道得知这枚核桃产自什么地方的哪棵树上，经过哪家加工厂的什么加工工艺，又经过哪些流通渠道到了自己手中，甚至还能知道这棵树是谁家的，有什么故事，极大地丰富核桃产业的文化内涵。

前述不难看出，无论从排除中国核桃人为劣化的混同和掺杂现象出发，还是从食品质量追溯体系的建设考虑，或为种质资源的全面有效利用，或为加工工艺的便利加工质量的保障、或为物流及流通体系为代表的市场机制体系建设，建立中国核桃资源数据库都是非常必要的一项基础性工作，这项基础工作的开展及深入是中国核桃产业夺回国际市场优势地位并牢牢保持这种优势的重要环节，也是中央一号文件所提出的“农村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等方面取得重大进展和明显成效”的重要工作内容之一。更是我国探索核桃产业在从农户到国际市场产业链的扁平化、捷径化市场渠道建设的重要方法之一。

令人欣慰的是按株采收竟与我国经济作物的“种质资源描述规范和数据标准”系统工程不谋而合，刘庆忠所编著的《核桃种质资源描述和数据标准》[7]一书作为科研成果，为我国核桃产业资源数据库的建立已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从该书介绍来看，关于核桃植株的绝大多数数据的采集规范和标准已经齐备，如果再加入核桃植株的权利人信息、树龄信息以及各年产量等信息，将成为不仅为科研服务，而且为生产、流通服务的重要基础性信息资源。

如果全国的核桃树都能纳入数据库管理范围，将使我国核桃产业的信息化建设实现质的飞跃，对核桃产业生产、流通体系以及价格形成机制的贡献将是难以估量的。

如果前述全国数据库再与互联网技术更紧密结合起来形成以核桃期货为例的价格形成体系。会使我国核桃市场成为国际市场的中心，食品质量追溯体系查询系统反馈回来的消费者信息将使中国核桃产业牢牢把握国际市场的脉搏，使产业的发展更有明确的方向性目标。

从日本食品履历的发展势头来看，有资料反映，日本针对食品生产履历项目明确提出“在2010年前实现所有食品的生产履历目标”，中国核桃产业要想占领国际市场就必须对信息化社会这种趋势予以足够重视，按株采收与食品履历系统的结合是中国核桃与美国核桃争夺日本市场的着力点之一。

六、            核桃加工与食品安全

核桃坚果与核桃仁是国际市场上核桃贸易的两种主要产品形态，核桃加工主要指核桃果脱离植株后的一系列针对核桃果的人为活动，包括脱青皮，干燥，取果仁以及深加工等一系列加工行为。

我国核桃加工的整体水平处于世界落后地位，也是我国核桃失去国际市场竞争优势的因素之一，这方面的瓶颈主要体现在加工环节的自然污染和人为污染，尤其是黄曲霉毒素的存在，一直是我国核桃被排挤在欧洲市场之外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

黄曲霉毒素在坚果中的污染是一种世界性普遍现象，在我国污染比较严重与我国核桃生产的分散粗放有很大相关度，但改变这种分散粗放的生产方式在短期内显然是较为困难的，另辟蹊径也不是不可能，黄曲霉毒素在核桃果里的存在，主要存在于核桃仁皮上，只要核桃仁皮不破，这层仁皮就能保护核桃仁肉不受或少受黄曲霉素的污染，以合适的方式剥离核桃仁皮就是最好的去除核桃黄曲霉毒素的最直接和简捷的方法，前文所提笔者代理的加工裸仁核桃的专利申请技术，就其技术方案中剥离仁皮的方式方法上看，也许这项专利技术能够为中国核桃夺回欧洲市场做出实质性贡献，该专利技术尚未公开，笔者在这里不宜多讲。

从欧盟食品预警通报来看，坚果及坚果制品中的黄曲霉毒素一直是通报中最多的问题，就连美国出口欧洲的核桃也不能免检。

核桃在国内市场上连年价升，国内目前关于黄曲霉毒素的强制标准达不到国际市场要求。食品安全法正在制定中，不久的将来，随着食品安全法实施后对食品质量的要求随着国民生活的提高而提高，核桃生产的现实加工方式必将面临严峻的挑战，必须未雨绸缪，从现在就开始对核桃果脱离植株后的一系列加工活动进行科学的规范，鼓励开发如前所述专利申请为例的加工技术。这也是提高中国核桃产业生产和科研水平的非常重要的方面。

世界未来的竞争就是知识产权的竞争，具体到核桃产业不仅要在植物新品种的保护上有所建树，更要对种质资源的保护做出努力，完善核桃遗传资源保护、开发和利用制度；汲取中国官员将中国的野生大豆免费送给美国，使美国大豆走出基因匮乏的窘境，培养出优质大豆品种在国际市场上打败中国大豆的教训；不要使其在核桃产业重演，重视知识产权在产业发展中的作用，尤其重视知识产权在市场竞争中的战略作用是在产业发展竞争中必须面对的课题。

国务院已通过和发布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中国核桃产业的发展也需要在知识产权的开发方面做出规划，在植物品种保护、遗传资源保护、加工技术开发、专利技术发展、地理标志保护、技术秘密保护、核桃文化的版权、计算机信息保护等等方面，协作组也应当有所作为。相关奖励、鼓励措施政策的制定也是提高中国核桃产业发展提高竞争力的必要举措，例如前述三项专利申请技术在申请国际专利中就面临经济困难，如果有相关政策支持，这项技术如能获得专利保护，将在国际市场上尤其欧洲市场上成为与美国核桃抗争的筹码之一。

核桃产业的知识产权战略是发挥中国核桃历史文化积淀优势，提高中国核桃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方面，应当给予足够重视。

七、            核桃市场与农民增效

据统计，核桃全球的产量每年也只有一百五十万吨，按每公斤平均80枚计算，全世界60亿人年均不过20枚，从保健角度出发，按人均每日一枚核桃的需求计算，产量还需增加17倍以上才有可能出现过剩，因此，核桃在世界范围中的短缺是其发展的原动力，也是核桃产业一定历史时期内不可能出现产能过剩保障投资安全的重要因素。

从国内来看，以某核桃产区为例，核桃种植涉及该产区总乡镇数的88.2%，行政村数的78.4%，总农户数的76.6%，总农村人口的75.9%。[8]可见提高我国核桃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涉及比较广泛的农民利益，是提高贫困地区农民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从近年来核桃产量不断增加，价格却不断上升的情况来看，核桃产品的价格弹性系数非常小，供给的增加对价格的负面影响几乎没有，通过加工等方式增加核桃产品附加值的空间非常大，随着国际市场的进一步开拓，以及消费者认识水平的提高，增加收入尤其是增加文化附加值收入的空间也是不可小视的。

发掘核桃产业的增值潜力将是市场开发的主要努力方向，以把玩核桃为例，就是核桃文化发展的鲜活事例，文化发展使以前没有食用价值的含仁率特低核桃的市场价格超过了食用核桃的数倍到数百倍，虽是特例，其启发作用不容忽视。

消费市场的开拓只是一方面，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是全方位的；核桃产业的生产要素市场建设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正在全国推行的林权改革将使每棵核桃树都有了利益相关的权利主体，《物权法》土地承包经营权的规定将使核桃树的所有权人不仅享有对核桃树的所有权，并且进一步享有核桃树下土地的使用权，随着林地林权市场的开放，以核桃林地承包权和核桃树所有权为标的林权交易也将发展起来，这就为核桃产业的发展吸引投资提供了市场化条件，这是核桃产业的最基本生产要素，也是核桃生产消费市场层次里最基础的层次。

第二个层次就是核桃种苗、嫁接穗、田间管理、服务等种植过程的市场交易，包括核桃树枝修剪、去雄疏花、技术指导、适时采收等服务工作的专业化，也需要以市场交易的方式来优化。

第三个层次就是核桃的加工市场，从核桃果实离开田间，坚果的干燥、去壳取仁、榨制核桃油等根据需要加工成各种适用流通产品的过程都可以划分到加工市场。
    最后一个层次才是核桃的贸易市场，可以是国内市场流通也可以是国际交易，是实现前三个阶段价值的最后阶段。

四个交易层次决定了核桃产业链的形成，改革开放以来，四个交易层次的社会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应当看到这种产业链的自发形成没有使中国核桃产业的优势发挥出来，亟待产业政策的指导和支持，优化市场结构，形成市场开发为前锋，促进林权交易，种植加工以及国内外贸易一体化的有机整体，才能实现“齐心合力，振兴中国核桃产业”的良好愿望。

市场经济就是法治经济，从林业产权人到服务者再到加工者、销售商、进出口商等一系列交易中，合理分配经济利益就成了产业链能否健康形成和健康运行的关键，如何保障各方的利益均衡也就直接地影响到核桃产业链的各个环节的发展，就是前文中提到的市场经济体制建设中的贯穿始终的产业政策问题，就是核桃产业的制度创新和体制创新，当然也涉及核桃产业科技创新的利益引导，在这个均衡利益的过程中尤其注重农民利益的保障，才是核桃产业长久发展的根本，才能创造中国核桃产业各参与主体合作共赢的局面，这就涉及到贯穿始终，稳定如常的产业政策，即立法问题，下一节专题讨论。

八、            核桃产业的法制建设

乍一看这个标题，会有许多人不以为然，这是因为中国的法制历史太短，人们对法制的认识，尤其对产业发展的市场建设在人财物资源分配尤其是利益平衡中的作用认识不足的一种表现。市场经济就是法制经济，这仅是一种高度的概括，如果换一个角度讲，法律就是社会的公共契约，就是利益分配的社会合同，那么就不难理解核桃产业的法制建设就是调整核桃产业与社会其它产业之间关系，调整产业内几个层次市场主体利益关系，形成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有效机制，发展核桃产业的公共契约，就是解决“振兴中国核桃产业”的“齐心合力”问题的公共契约，这种公共契约的形成要顺应市场规律和社会发展，是在生产实践和社会活动中逐渐形成的，绝不是上面来一个规定或一天一年就可以成就的。

从其必要性来看，任何产业都不能孤立地存在于社会之中，核桃产业也不可能例外，任何产业都不能脱离社会各种规范的制约，任何产业的发展都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方面。但是各产业有各产业的特点，需要社会认同这种特点才能更好发展，这就是各产业间社会竞争的焦点，争取产业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正是法制建设所要解决的问题。

从核桃产业链的四个层次市场的发展来看，与国家政治经济的改革密不可分，与国家整体的法制建设密不可分，这些在这里就不再论述，本文要讨论的是如何在新的形势下利用社会法制的资源来实现核桃产业的快速发展，实现农民的增收多元化问题，以及如何解决产业发展中所面临的特殊法律需求问题，限于篇幅，也只能点到为止，只是谈到启示，不能深入，其真正实现有赖于全行业的努力和社会的广泛支持。

第一个问题就是核桃林地承包期限问题，目前全国都在推行林权制度改革，其法律依据是2002年九届人大常委会通过并于2003年3月1日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承包法》。该法第二十条规定：耕地的承包期为三十年，草地承包期为三十年至五十年，林地的承包期为三十年至七十年，特殊林木的林地承包期经国务院林业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可以延长。

具体到核桃产业，核桃树树龄数百年以上者在国内不鲜见，按林地承包期最长七十年计算，对于核桃树来说仍嫌太短，依该法规定核桃树算不算特殊林木，国家林业局如何批准，可以延长到什么界限，法律应当给出明确，对于核桃树栽植者、以及核桃林地和林木的市场交易的估价都有重要意义。

第二个问题就是核桃种质资源保护问题，新颁布的《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9]第33条明确“完善遗传资源保护、开发和利用制度，防止遗传资源流失和无序利用，协调遗传资源保护开发和利用的利益关系，构建合理的遗传资源获取与利益分配机制，保障遗传资源提供者知情同意权”。

对于中国核桃产业来说，这一方面尤为重要，中国核桃的优势和文化积淀也在于此，对于保护中国核桃产业夺回国际竞争优势地位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并且需要立即行动，如果林权改革到位后，有些农民认识不到这些资源的价值，将山里的野核桃都嫁接成品种核桃来满足眼前利益，对中国核桃产业乃至全人类造成的损失将是难以弥补的。

第三个问题就是为解决农业产业化、国家于2006年颁布了《农民专业合作社法》自2007年7月1日实施，实施近一年来效果并不明显，在核桃产业界虽有核桃专业合作社的产生，短期内也难以见到效益，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全面贯彻落实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的要求，如何贯彻落实也面临实践层面上的问题。对于中国核桃产业来讲，这部法律的实施有利于改变我国核桃产业生产经营模式过于分散的问题，在实践层面上还有待探索和实践经验的积累。

应当看到美国核桃产业著名的钻石公司在本质上也属农民专业合作社性质，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市场经济发达国家非常普遍，是解决产业规模化市场化的有效途径，也是将加工市场的利润向种植者转移的有效手段，因为从发达国家的历史经验看，专业合作社就属于种植者联合起来对付加工商贸易商盘剥的有效手段，德国早在1867年就制定了第一部《合作社法》，农业合作社的发源地是欧州，美国是引进型，日本是政府推进型。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专业合作社如核桃合作社是有效贯穿前述核桃生产消费四个层次市场的体制手段，核桃产业协作组应当以此为课题多做一些工作。

同时，由于中国的特殊历史背景，在中国推行合作社制度很容易引起农民的误解和抵制，对这种客观存在的困难因素也要予以充分注意，否则将难以为继。

第四个问题就是《物权法》实施以后的不动产登记问题。无论从核桃树本身还是核桃树下的土地承包权都是不动产物权，前文所提核桃资源数据库与不动产登记簿的有机结合问题必须通过特别法来解决，其利弊可行性也值得研究，在这里只是一提。

第五个问题就是如何在核桃市场的四个层次中引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所规定的信托制度，这是一个比较新的问题，也是核桃产业充分利用法制资源实现产业振兴的有效手段，比较适应物权法落实后的中国农村，也比较适合解决当前农业所面临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的现实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是2001年10月1日起施行的，信托在中国发展最快的行业是证券投资基金，不动产信托在我国除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城市带来的自发性农地民事信托，尚无规范运作的模式，农村土地、林木信托的实践活动从改革开放到现在不断广泛出现，这些实践活动只是不以信托的名义出现，但却具备了信托的法律实质内容，将这些民间实践活动进行总结整理，再依照信托法予以引导和规范，那么核桃林地和核桃树木的信托将在我国核桃产业实现规模化集约化经营快速提高生产能力上发挥重要的作用，限于篇幅就其法理和运作规律这里不再详述；简单地说，核桃林权信托就是林权人在法律保障受益权的情况下将核桃树的生产经营管理权委托给有经营能力值得信任的人或组织进行管理经营，使自己的受益扩大的法律关系；受托人除受益权外的管理处分权，包括垫付资金劳务的权利都有法律规范和法律保障，其运作的好处是许多农户可将核桃树委托给专业户或专业合作社打理，而自己坐享增加的收益；而专业户或专业组织通过专业的管理和运作使林木增加收益并通过分享收益来收回自己投入的人力物力并获取利润承担风险。

目前实施规范有效的大面积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信托，面临的法律瓶颈是不动产登记制度没有对信托登记作出规定，实践层面的困难是我国普遍缺乏信托的习惯法基础，只有通过更细化的立法来解决信任问题才能使其广泛应用。

信托法实施的关键在于受益权的落实和法制保护，关于受益权就引来第六个问题，即林权人的受益权多样化的问题。

以核桃树所有权人为例，目前其收益渠道只有一个就是出卖核桃树的果实通过市场换取收益，而核桃树减产或不收就无法实现收益甚至亏损人力物力的投入，而核桃树成长过程中的水土保持功能带来的社会收益，还有核桃树吸收CO₂对环境保护带来的社会收益都无偿地贡献给了社会，从社会契约理论出发，核桃树所有权人应当得到社会的补偿，而社会也应当补偿才能维护这种公共收益，如何补偿通过什么渠道补偿就必须通过社会契约来实现，具体实现到核桃树所有权人的真金白银就必须通过立法解决，如京都议定书的碳汇交易额如何分配到每个林权人就是需要以立法的形式来实现的一项林权人收益权。

以上六个问题的简单列举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振兴核桃产业需要健全的市场机制，健全的市场机制离不开健全的法制，如何建立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民主与法制，并且针对核桃产业的发展特点制定长期稳定的产业政策，是振兴中国核桃产业、夺回国际竞争优势地位的制度创新和体制创新的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

据报道欧洲一个小国摩尔多瓦已有核桃法[10]，而我国作为有着两千多年文字记载栽培史的核桃产量第一大国，核桃产业涉及上千万农民利益，难道拥有一部核桃法还不顺理成章吗？

本文原拟题为《也谈振兴中国核桃产业》，本属整理因代理序言中所提三项专利申请事务的个人感想，不想一发不可收拾，洋洋万言，最后仍不能脱俗，即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回到中国的法制建设上来了。作为业外人士对核桃产业指手划脚难脱自不量力之嫌，索性斗胆将本文改为现标题。

谨以此文不成熟不全面不成体统的真知灼见也好无知妄言也好，来表达一个律师对核桃产业发展的真实意愿和良好祝愿。如此文对中国核桃产业的发展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将不胜荣幸。

在此本人郑重声明，愿以此文的全部稿酬悉数资助前文所提学生的专利申请技术申请国际专利，同时也恭请业内智者无条件帮助笔者实现这个愿望。

主要参考文献：

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2007年11月9日发文申请号为2007102017327、2007102017346、2007102017350的《发明专利申请初步审查合格通知书》

⑵《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切实加强农业基础建设进一步促进农业发展农民增收的若干意见》

⑶《齐心合力  振兴中国核桃产业》 郗荣庭  2007年10月济南中国核桃产业发展协作组成立大会会议材料

⑷《中国果树志核桃卷》

⑸《干果研究进展》P22-26<通过美国核桃产业看我国核桃生产>赵宝军宫永红

⑹日本「食品履历」开步走   康健杂志64期　文／孙晓萍

⑺《核桃种质资源描述和数据标准》

⑻陇南报：国内外核桃生产概况和陇南核桃产业开发方略

⑼国务院关于印发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的通知 国发 〔2008〕 18 号

⑽摩尔多瓦核桃生产和出口分析  中国核桃网

北京中济律师事务所吴元明律师
执业证号：0119941106570
电话：（010）88083333-2080　
手机：13501015897
电子邮件：wymzjs@126.com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三里河路十五号中建大厦B座五层
邮编：100037